来自决策层的决心显而易见。
“上海正处于这样一个关键时期,这个时期如果只是去看GDP指标并不合适,而是要看它的方向和结构是否合理,上海现在做的这个事情是不能一蹴而就的。”上海的执政者们正在为自己营造宽松的改革舆论环境。
退出
相对于整个上海,松江的转型似乎更为迫切。“外需的下降,导致必须调整结构才能适应和发展;而且,自身发展到了这个阶段,粗放型的发展已经难以为继,大投入换回大产出已经不可能;更重要的是松江与上海其他地区不同,松江的环境承载压力很大,承担了上海70%的水源水供应。”
目前,中国已经明确:到2020年单位国内生产总值二氧化碳排放比2005年下降40%-45%。
孙建平坦诚,在松江这样一个工业基地,今后十年里要下降40%,他们的任务非常艰巨。
“我们现在最为关注的两个问题:一是,国内外市场并重;二是产业结构的转型升级,污染的企业要淘汰,通过市场和行政的手段加快优胜劣汰的力度。”盛亚飞说。
孙建平披露了这样一组数据:2005年,松江退出劣势企业117家;2006年,退出108家;2007年,退出106家;2008年退出112家;2009年上半年退出48家。至此,491家企业已经从松江退出去了。
经济结构的调整正从企业的结构调整开始。
“尽管在地方环境的控制和追求效益之间无可避免地存在一定的矛盾,但一些企业必须退出。”例如,物耗高的、能耗高的、附加值低的、大投入少产出的、对当地的就业贡献不大的和对当地的税收贡献不大的企业。
“退出去的同时腾出了土地,也腾出了节能和减排的指标。退出去的企业会得到一些土地的补偿,这就是一个调整的过程。”
理论上是这样的。然而,现实的阻力不是没有。采访中发现,一些应当退出却拒绝退出的企业并不鲜见,来自国资背景的企业阻力更大。
孙建平显然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探讨更深,他轻描淡写地说,尽管会遇到一些困难和问题,但这件事必须得想明白,大力地推进。
“那些好的企业我坚决把他留下来,不好的坚决退出去,不停地退,总有一天不好的都退出去了。”
因此而降下来的财政税收是必然的代价。
“在经济结构调整当中经济效益方面有所牺牲,才可以保证结构调整到最好。在这个过程当中,肯定需要成本意识。改革是需要成本的,调整转方向的过程中你还要保持速度,这不翻船了吗?”孙建平说,为了好的结构,他们宁可牺牲这一段时间的速度。
引入
“过去我们GDP导向,但今天我们考虑的是,它可以给我们多大的经济效益。”松江目前只追求两条效益:财税收入和当地的就业。
如今,松江人的就业已经不成问题,因此,最关键的是税收。孙建平说,他不会大力引入那些当地就业没有需要,又收不到钱,还必须大量垫资的产业。比如,在很多城市被突出强调的服务外包业。
“我们可能会考虑做一些服务外包,但这一块的税收基本上都减免。在我手上会实现服务外包的从无到有,但不会做得太大,毕竟当地财政有一个承受能力的问题。”
有没有比较高的税收取决于企业的附加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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