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市信访局副局长杨德师也回忆了一个案件:“文革”期间,某人家中价值3000元的黄金被收走,“文革”结束后,他要求退回。因为实情一时难以考证,案子一拖再拖,耗费了众多的人力,并为此付出十几万的行政成本后才终于结案。 对于一些上访人来说,无论其初衷“有理”或是“无理”,“经年累月的上访不但毁掉了家庭,毁掉了生活,甚至很多人为此患上精神疾病,”这样的例子,申湘琴和杨德师这些一线的信访工作者见的太多了。 按照杨德师的说法,从信访中可以看出中国社会发展及矛盾变化的轨迹:上个世纪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农民群体反映的信访问题多;90年代以后,随着国企改制大规模开始,工人群体的信访量激增;现在城市发展成为主题,涉及征地拆迁的案件也就多了起来。据《瞭望新闻周刊》报道,1993年我国发生各类群体性事件0.87万起,到了2006年就发展到9万起。短短十三年的时间里竟上升了9倍多。 2000年以后,信访工作被提到维护“社会稳定”的高度,各级党委政府对信访工作的重视程度是空前的,在不断的探索中出现了新的现象。 不同的路径 减少进京“非正常”上访人数,是让地方信访部门最“头疼”的问题,经过多年实践,江苏淮安、宿迁和辽宁沈阳等地的信访工作者都意识到疲于奔命地“截访堵人”是没用的,“解决老百姓的实际问题”才是问题的核心,围绕这个共同核心,三座城市开始了不同的路径探索。 淮安的“阳光信访”路启程得早,从2001年起,就利用干部“走下去”的做法消化了大量历史积案。现在,淮安利用“阳光信访”系统,一方面提供多渠道的“便民”信访服务,另一方面把信访问题的解决归类到各级职能部门,“问题解决在当地,矛盾化解在基层”,信访局的职能则被确定为“监督管理”。 淮安市委副秘书长、信访局长邱金义认为,“平时把矛盾解决好,越级上访才会少,中国信访工作解决问题的重点在县处级机构”,而淮安的路子代表了信访的未来趋势,邱金义进一步说,“信访局应该更名为信访服务管理局”。 沈阳也是近年信访工作的“明星”城市。在2008年以前,沈阳市群众到各级部门的上访量,每年都在16万人次左右,进京上访和进京“非正常”上访人居高不下。严峻的信访形势倒逼政府必须采用“非常规”的手段解决问题。沈阳为此倾力打造的信访大厅,工作人员就有300多人,集公安、法院、民政、劳动、规划、房产、教育、城管、卫生等21个市直单位,专业骨干坐镇大厅,俨然一个“小政府”。而信访局也通过“管理这些骨干”而变得“有权处理事”。信访大厅成为全市信访工作的组织协调中心,以“集中权力”的方式“一揽子”解决信访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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