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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年09月《小康》中旬刊
  栏目:专题策划
珠江纵队:五桂山下痛击日军

★文 /《小康》记者 陈标华

  1945年1月15日,华南人民抗日游击队珠江纵队在古氏宗祠正式成立,并以此作为司令部的办公地点及会址。
  
  日本占领中山期间,是中山近百年历史中最黑暗的年代,百业凋零,民不聊生。在整个抗日战争时期,中山的抗日游击队先后在广东南番中顺游击区指挥部和广东人民抗日游击队珠江纵队的直接指挥下,同日军共进行了140多次的战斗,300多人牺牲。
  
  “当时工农群众、海外侨胞都不愿做亡国奴,奋起抗战。许多战士抛头颅、洒热血,经过了艰苦卓绝的抗战终将日本侵略者赶出了我们的国土。”在中山市离退老人干部活动室,今年93岁高龄的抗日老战士冯永,回忆起70多年前日军对中国的侵略,愤慨不减当年。他还记得那时为了通过日军的封锁线,将手枪藏在装有香烟、咸鱼等杂货的篮子里,不料遭到日军前来搜查,千钧一发之际,幸亏旁边两名菜农从口袋掏出香烟献给日本兵才侥幸脱险。
  冯永老人身材瘦小,但中气十足,左手紧握着拐杖,说话掷地有声。他先后加入中山抗日义勇大队白马中队、珠江纵队第一支队民族队,1948年至1949年在翠微(今属珠海)做党的交通联络工作。解放后,曾任中山市人大常委等职,1986年离休。
  “我们与日军作战多次,最激烈的要数1945年2月在三乡白石碉楼一仗。那场战斗,我们击毙鬼子13人,打伤伪军近40人。”冯永老人说,当时珠江纵队采取很多灵活多变的战术,其中敌人最为害怕的,要数珠江纵队参谋长周伯明从东江纵队带来的爆破技术。据悉,爆破物有两种,一种是较小的饼干罐,另一种是较大的火水罐。火水罐的威力最大,可装30斤炸药,一半是炸药,一半是废犁铁,威力足以炸毁整座碉楼。
  冯永老人口中所说的珠江纵队是广东人民抗日游击队以中山五桂山为根据地,独立自主开展抗日的敌后游击队,是南粤敌后抗战的一支重要力量。
  70年后重返昔日战场,五桂山绿意盎然,树林中流水潺潺,如今已经成为了中山市民休闲观光的天堂。石岐、三乡、坦洲、南朗等当年的交战地已经成为中山当地的经济重镇,处处洋溢着和平安宁的气息。唯有耸立在五桂山槟榔山村的古氏宗祠,几十年来,似乎在向世人无声地讲述着昔日血火纷飞的故事。
  
  临危受命13人组建党领导的游击队
  作为中山市唯一的山系,五桂山雄踞珠江口,范围辽阔,它涵括七个镇区九个山系。
  五桂山腹地有一个槟榔山村,青山环抱,人烟稀少。村中水泥路旁,有一座古氏祠堂,黛砖、绿瓦、泥墙。清道光年间,由乡绅古腾芳兄弟为纪念开村先祖古琪胜捐资兴建。2005年,修葺工作完毕,并成为中山市党史教育基地。
  在祠堂的正前方有一块石碑,碑上刻有“珠江纵队司令部旧址”等字样。在古氏宗祠展出的图片中,不乏革命前辈的身影。欧初,便是其中一位。
  欧初今年94岁,是党中央领导的抗日武装力量的最早参与者之一。“我们这一代人把自己最美好的青春年华献给了这场正义的战争。”作为一名抗战老兵,欧初感到非常自豪。他寄语年轻人要永远珍惜和平、维护和平,为了祖国的繁荣昌盛而奋斗。
  年轻时的欧初曾想当记者,周游四方,针砭时弊,不过这种憧憬很快就被炮火粉碎了。1937年7月7日,卢沟桥事变爆发。紧接一年,广州、顺德、南海、番禺、从化、三水等地相继沦陷,珠三角西岸只剩下中山一方“净土”。此时,刚念完高一的欧初,便回到了老家中山县的左埗头村教书,并投入抗日救亡运动。
  1939年7月下旬,日本侵略者大举进犯中山横门岛。横门是珠三角的战略要地,如果横门失陷,县城石岐便无险可据。其时,中山县长张惠长亲率中山守军奔赴横门前线与敌作战。大敌当前,中共中山县委以“抗日先锋队”名义成立横门前线指挥部,欧初担任总务部长,带领“抗先”队员运粮、运弹药,组织担架队、运送伤员。
  “敌人的火力非常猛烈。空中敌机轰炸,地面炮火连天。我们都是第一次上战场,但是大家都不顾生死。”欧初说,横门保卫战正式拉开了中山抗日武装斗争的序幕。
  1939年10月6日,日军旅团长川田率领5000人,乘炮舰10余艘,汽艇100余艘,飞机40架,对中山县城石岐形成包围之势。据《抗战志初稿》资料记载,日军进入石岐后,奸淫掳掠无所不为。欧初在其回忆录《少年心事要天知》中也提到,为了实施“以华制华”、“以战养战”的阴谋,日军还扶持了县、区、乡三级维持会和伪政权。大批的土匪和地主武装出现,或敲诈勒索,或打家劫舍。一时间,中山太阳旗高挂,汉奸弹冠,土匪横行,枪声四起,民不聊生。据记载,1934年中山的人口为116.8万人,1943年为74.47万人,锐减36.24%。
  在这严峻的关头,中共决定在中山九区建立一支由中共直接领导的独立武装力量。欧初奉当时中共中山县委书记梁奇达之命,前往中山一区与九区的大南沙(今港口镇地域),组建由县委直接领导的抗日游击小队。
  1940年5月下旬,中共中山县委从各地抽调13人,建立游击小队,又将崖口、长洲乡警队与主力小队合编为中队。随后,发展主力武装第一、第二中队,九区梁伯雄大队,八区陈中坚大队,二区杨子江中队、周增源中队,一区黄社雄中队、黄石生中队和四区刘智明民兵集结中队等。
  在中共中山县委的领导下,中共抗日主力武装及各区的游击小队,积极开展敌后战争。从1940年6月起,他们先后袭击了雍陌、长洲、崖口、唐家等地的日伪据点和伪政权,为建立五桂山抗日根据地创造了有利条件。
  
  欧初,1921年出生于广州,是中山五桂山抗日根据地、广东人民抗日游击队中区纵队、粤中区纵队、珠江纵队第一支队的主要创建、领导人之一。
  
  日伪军在五桂山遭到痛击
  在欧初和诸战友的努力下,中山抗日武装力量从小到大,由弱到强,从初期创建的13人发展到1000多人,先后建立了中山人民抗日游击中队、中山人民抗日游击大队、中山人民抗日义勇大队、珠江纵队第一支队。
  据中山市委党史办主任黄春华介绍,抗日期间,珠江纵队由几十人发展到近3000人,成为岭南敌后抗战的一支重要力量。“抗战期间,游击战术的精髓在珠三角被发挥得淋漓尽致。”黄春华表示,这主要得益于从延安来的谢立全和谢斌。
  据介绍,“两谢”根据当地阡陌纵横、河网密布以及敌强我弱的特点,运用毛泽东游击战术的原则,总结出了一套《珠江三角洲游击战术教材》。
  最典型的战役发生在1943年秋发生的崖口伏击战。当时,南番中顺游击区指挥部及中山抗日游击大队的领导集中在五桂山合水口开会时,获悉伪军四十三师彭济华部一个营正护送千多人从石岐去翠亨,参加“军官训练团”。指挥部当机立断,在几十名战士的协作下,敌人被打得四处逃窜,40多人被击毙。
  不幸的是,中山抗日游击大队副大队长肖强在战斗中牺牲。1998年,欧初带着后辈回访五桂山时,仍提起了这场战役。为了纪念他们,在抗战胜利40周年时,他还写过一首诗:“一带风流补漏天,并肩救国忆前贤。堂堂笔阵风云动,猎猎旌旗鼓角喧。冒死突围争殿后,冲锋陷阵奋当先。珠江水赤英雄血,墓地红棉似火燃。”
  黄春华表示,敌人到了五桂山区,四处挨打,士气低落。原计划一个月的“十路围攻”仅5天就草草收场;1000多日军来势汹汹“四路围攻”,在不到200人的游击队抗击下灰溜溜地抬着七八十具尸体撤回了广州、江门和肇庆。
  
  史料记录日军在中山的暴行
  今年是世界反法西斯战争暨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为铭记历史,缅怀英烈,今年7月初到9月23日,主题为“抗战烽火中山记忆”的纪念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展在中山市博物馆开展。据介绍,本次展览展出抗战文物100余件,各种历史图片200余张。这是该馆第一次大型展出抗战文物史料,其中不乏首次对外公开亮相的珍贵文物。包括《支那事变画报》和《大公晚报》,前者是日军的战时炫耀宣传刊物,后者是香港当年报刊,都记录了当年日军在中山的暴行。
  在展厅内,每一位参观者表情凝重,在一件件文物面前驻足良久。在一张暗红色的薄毛毡前,冯永老人久久伫立、凝视不语,原来那是他战时盖过的毛毯。
  冯永回忆道:“那时部队真是吃不饱、穿不暖。冬天很冷,没有棉被,就用禾秆稻草铺地,上面垫一张毡,在老百姓给我们腾出的祠堂里打地铺;夏天容易出汗,但为了行军轻便只有一套衣服,没得替换,趁着出太阳洗了半干又穿上身,浑身长虱子。我的手指有时长疮化脓,连枪的扳机都扣不了。”
  “我的父亲是中山抗先第一区队长张鹏光,抗战期间还担任县立一小校长、中共石岐小教支部书记、战士服务团的团长,我记得小时候常常看到父亲乔装打扮成‘猪肉佬’,去墟上和地下党接头。”抗战后裔张锡球自豪地说道。“我也曾经帮爸爸给他的战友送过情报,那时不过10来岁,个子小、跑得快,一溜烟就穿过巷子了,鬼子抓不到我。当时头顶经常有飞机在低空飞过,也不感到害怕。”张锡球说,爸爸1945年就因病去世了,母亲继承了父亲的遗志,继续从事敌后工作。
  父母的抗战史耳熟能详,前辈战友们的回忆也成为这班“战二代”常常挂在嘴边的谈资。黄女士的父亲是当时游击队的宣传干事,母亲曾发动村民为游击队送食物。“他父亲更厉害,大大小小的战役都参加过。”没说几句,黄女士便指着正在观展的甘建波说道。
  
  
  《小康》2015年09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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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小康杂志
发布时间:2015-0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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