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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听后不得要领，只好傻笑几声。另一位同志见状，事后跟余说了原委。原来，那位老同志去学校挑人时，十分在意余的几份材料中差不多都出现过的几个字：“正直坦诚”、“任劳任怨”。老同志是抗战初期入党的老革命，艰苦奋斗了几十年，很注重青年人的品格。因他属牛，余属马，故有老牛拉小马的玩笑话。大概，老黄牛是他的自豪，他希望余成为一匹负重的马吧！ 不料，在机关一干就是二十来年，中年人成了老头子。此间，职务有过些升迁。在一些同志看来，台阶上得不算慢。一次，几位外地的同行与余单位的同事谈天说地，不知为何把话题扯到了余身上：“XX这些年‘进步’不慢，人脉很熟吧？”“我们头儿好象跟谁都差不多！”单位同事的回答让外地同行着实有些疑惑。 余听说此次谈话，只能一笑置之。在“关系”很值钱的时候，难怪有人不相信没有关系也能拿到通行证。记得有人问过余的家庭情况。余心中明白，答道：父亲是小手工业工人，母亲是家庭妇女，皆目不识丁。“社会关系呢？”那人又问。“听说外祖父是棕匠。”“头衔不低呵！”那人似有所得。余马上补充道：“是棕匠，缝蓑衣、拧棕绳的棕匠，而非带兵的中将！”说完，大家哈哈一笑。 “关系”上先天不足，后天是该有点弥补吧！可说来，有些人恐怕很难相信。平时偶有闲暇，或逢年过节，不是看看退下来的老同志，就是亲朋、师生聚聚，或几个布衣之交天南地北神侃一番，多年不晓大领导的家门冲哪儿开。余总想，同在一座大楼上班，有事就在班上谈吧，空余时要看看平日里见不着的同志、朋友。本部门领导的家，余倒是去的，或楼上楼下住着，或有事要办。可去归去，顶牛的时候照样顶。有两次与部门领导发生争执，气得领导拂袖而去，着实让同事们为余捏了一把汗。余绝非诚心顶撞领导。余想应该尊重领导，可尊重不等于一味顺情说好话，跟领导谈自己的想法，讲真话不讳言，也是一种尊重。这种认识，加上余之大嗓门、急性子，不时就显得顶顶撞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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