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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年06月《小康》
  栏目:文化
花儿与少年:如何玩转“真人不作秀”

★文 /《小康》记者 谈乐炎 湖南长沙报道

  湖南卫视选择将节目回归到“人”本身,而不是“产品”,不得不说是一种挑战,或许这正暗合了《花儿与少年》的节目灵魂:不设限,做最真最好的自己。显然,在明星真人秀节目勃兴的背景下,湖南卫视正酝酿如何下好这一盘“大棋”
  
 
  当众粉丝还沉浸于《我是歌手2》的余音之中,湖南卫视力推的一档名为《花儿与少年》的明星户外自助旅行真人秀节目已“见缝插针”。
  今年4月25日晚,湖南卫视著名制作人廖珂的内心稍许忐忑。作为《花儿与少年》的总导演,他不知道即将开播的节目,能否刺激到观众们被高高吊起的味蕾神经——之前《我是歌手2》、《爸爸去哪儿》、《中国最强音》等真人秀节目,已然培养起一批“如痴如醉”且具自我判断力的粉丝。
  廖珂并非没有底气,作为《超级女声》创始人、《中国最强音》导演,他深知真人秀在中国该如何“落地”,甚至怎样提前“设想”好“脚本”。不过这次,《花儿与少年》没有“脚本”——5位“花儿”与2位“少年”明星构成的“西游旅行团”,开启了一段完全自助的“背包之旅”。
  这是一个没有任务的真人秀。对于节目,便意味着一切会不可控。
  “‘不给任何人设限’,是一件我们在现实里,一直向往但鲜能做到的事。”廖珂说,他希望《花儿与少年》只要真人不要“作秀”。
  “在一个商品化的节目里,尝试没有任务的真人秀,是需要勇气的。能回归到人本身,而不是产品。”廖珂说。
  
  找到那个真实而有“戏”的人
  十年前,廖珂就注意到湖南台一档明星真人秀节目——在极其有限的预算下,几位明星在深圳体验生存的艰辛与不易,最终明星之间建立起家庭成员间的信任感。褪去层层光环的明星偶像原来也如此可爱和“接地气”。
  这给了廖珂一些灵感。转型中的社会生态关系发生了急剧的变化,“如何与陌生人相处”构建了新的交往形态和内涵,不同年龄段人群之间的价值观、生活方式发生着激烈的碰撞。如果有一档明星真人秀节目能组成 “临时微型人际生态圈”,必然会引发观众的猎奇与共鸣。
  再三思索下, 廖珂决定设计五位性格特征各异并代表五个不同年龄段的女明星,以及两位年轻男明星参与,首创性的嘉宾组合方式,通过异国集体旅游,完美再现真实人性和典型性多元社会关系——花儿与少年们将迸发出怎样的火花。
  “这些年龄跨度差异大且特性凸显的角色组合,完全区隔于其他同类节目的人物定位。在我们看来,这种角色的设定更能充分展现陌生人之间的相处关系,也更富想象空间和社会意义。”廖珂说。
  接下来的半年时间,廖珂都在找人。
  摆在他面前的嘉宾拟选名单就有400人,选什么样的“花儿”与“少年”,这是他和团队唯一能主宰的事,“人找对了,节目就成功了一大半”。
  “这不是一部电视剧或者明星的秀场,嘉宾只需要本色出镜。” 在廖珂心里,嘉宾的“真实度”是寻人的唯一标准。
  寻找那位“真实”的人,并非易事。廖珂和团队查阅了大量明星的过往经历和朋友圈评价,以该方式初筛嘉宾,然后再与其中有档期的明星约谈。
  “和人聊天就能很快发现这个人是否在以本色示人,有的明星面对影视剧是一种状态,面对真人秀又是一种状态,这倒不是说他们不真实,而是出现在节目中会让人感觉有隔膜。”作为经常与明星打交道的导演,廖珂有一套“识人”逻辑。
  仅仅是真实的人还不够,既然是电视节目,就必然有“出戏”要求。“你要预判这七个人在一起必然会发生一些事,有些人组合到一起必然寡然无味,这并非是他们个人的问题。”廖珂说。
  《花儿与少年》首播前,很多观众一看嘉宾名单,就迅速找到了心目中的“花儿”与“少年”——大姐郑佩佩、二姐凯丽、三姐许晴、四姐刘涛、五妹李菲儿,导游张翰、会计华晨宇(花花)。
  事实上,上述明星之前对节目的具体形态知之甚少。许晴对综艺节目从来“不感冒”,而这次听说是“旅游”,才一下来了劲。凯丽是在“芒果粉”女儿的极力怂恿下,决定首涉“真人秀”,她也想看看自己呈现在荧幕前的感觉。而花花的想法更简单直接:“我是从湖南卫视走出来的,很了解他们的风格,我知道自己该怎么玩就怎么玩,不需要刻意地去找一些节目效果,因为我相信湖南卫视一定可以剪出来好玩的(节目)。”
  廖珂的内心远没这般轻松。他深知节目最大的风险在于“不出戏”,这是一场未知的拍摄,不过廖珂仍旧选择了给嘉宾最大的空间和自由,“去做自己好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就必须承担这样的风险。”
  
  “幻想都是用来破灭的,成熟的人们,却永不甘心绝望”
  此时的 “花儿”与“少年”们更加迷茫——“去哪里”和“谁是旅伴”都是待解之谜。直到出发前三天,他们在塞万提斯语言学院才“意外”相遇。
  当“花儿”们连蒙带猜找到旅伴时,初识的客套欣喜悄悄变成尴尬——她们并非熟人,彼此都在极力寻找话题,此时“导游”张翰正慢条斯理地吃着盒饭。“也许他的功能不太齐全吧。”刘涛望着张翰无奈地笑了,随之“少爷”成了张翰的标签。
  接下来的语言学习,出现了节目中的第一个“爆点”——凯丽因为发音不准而被老师反复纠正,这让她挫败感大增,在洗手间里崩溃至极掩面大哭:“我不想去了,真不想去了。”
  “我是个特别在意感觉的人,今天的气氛让我觉得接下来的旅行会有点难,这不是单纯某个人的问题,原本把结伴旅行想得很简单。”许晴对着镜头自白。
  “这其实是我们在组成‘临时大家庭’时的共有心态,期待忐忑,而对待不安每个人的反应会不同,”廖珂并不认同观众对嘉宾之间“貌合神离”的评价,“这其实是一种很真实的微型社交生态。”
  而观众此时已被吊起了胃口——在每人每天120欧元的预算下会玩出怎样的“花样”?此时镜头里的“会计”花花,望着钱一脸呆萌样,而其他人对于预算同样没有概念。
  意大利罗马之旅启程。当“花儿”与“少年”们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机场时,张翰给了每人一张巴士票。许晴有些不悦:“为什么不包车?这么多行李怎么办?”张翰认为巴士是最经济便捷的选择,不过他没有正面说出自己的想法。顿时,气氛有些尴尬。
  接下来的几天,张翰一直没有笑脸。他随时会听到“花儿”们抱怨——花了3个小时订下的酒店,逼仄且布局安排不合理。为了节省费用,张翰饿着肚子向粉丝“乞讨”,但这并没有换来“花儿”们的理解。因为体力透支,“花儿”们希望买高价票避免排队,但张翰固执地没有答应。
  “我觉得我们走到了一个误区,旅行不能以省钱为唯一标准,我们要在有限的经费下让旅行变得有质量。”刘涛的这句话第一次引发了大家对旅行的思考。
  郑佩佩递给张翰一块三明治,她注意到了他因饥饿和委屈而略显扭曲的脸。“其实张翰是非常不容易的,他从一个明星要变成一个导游,对他来说变化是很大的、很难的,而这种变化是值得鼓励的。”郑佩佩说。
  张翰越来越尽责,经常熬夜看各种旅行攻略。一次在姐姐们体力透支仍旧打不到车的情况下,张翰率众“起义”,将导演组的工作车据为己有,这令姐姐们感激涕零。越来越融洽的七人团队,开始集体吐槽,其乐融融地互相打趣,后来更是演变成了集体“踩花大会”,花花坦言自己是个“没有家教的小孩”。
  “幻想都是用来破灭的,成熟的人们,却永不甘心绝望”,这段节目字幕成为“花儿”与“少年”的自勉。接下来的旅行中,矛盾分歧仍在,但大家都学着用真心去沟通。“一群熟悉的老友一起旅行也会有不同的意见,更别说我们七位从陌生到熟悉的小伙伴,19天的旅行下来,我们成为无话不说、真心相待的超级好朋友,把最真、善、美的旅行和大家分享。”张翰说。
  
  “我不高调,也不低吟,在适合我的节奏上,轻快地哼唱”
  明星真人秀,总免不了或被簇拥或被吐槽。
  刘涛成为很多男人心目中的完美妻子——收纳技巧令人目瞪口呆,她不仅带上了一次性毛巾、抹布、发热贴、茶包、折叠衣架、熏香、密封袋等小物件,还为每天的服装搭配拍照打印分袋装箱。后续节目中,刘涛在独自负担两大行李箱和一大背包的情况下,勇闯中餐馆问路,帮张翰协调出租车,各种女汉子表现甚至让网友干脆表扬刘涛的老公王珂,“上一辈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
  王珂说,刘涛一贯如此——贤惠善良、勤俭持家。她曾发表过一篇博文,叙述与丈夫一路走来的艰辛与成长。从此刘涛被冠以“贤妻”称号,而此次节目中的表现,更让观众认定她当之无愧。
  郑佩佩觉得刘涛就是年轻版的自己——坚强独立、敢作敢当。相同的气场,让两位“花儿”惺惺相惜,刘涛说这次旅行最难忘的就是她俩相抱而睡的那个夜晚。
  观众也同样对郑佩佩予以好评。在这个七人团队中,郑佩佩就是一位令人尊重的长者。以“侠女”著称的她虽然年过六旬但体力充沛,每天晚上,郑佩佩会抄完佛经后入睡,她说这样会使自己平静和强大。
  而剩下的几人都不同程度地收到“差评”。许晴就被观众封为“傲娇的公主”——机场迟到、不满乘巴士的安排、拒绝排队,这与影视剧中常以端庄文艺形象出镜的她相差甚远。
  许晴坦言自己是个生活白痴,给大家带来很多麻烦,心里特别内疚。但许晴似乎又对观众的批评并不在意,“我参加真人秀节目的原则就是只做真人不作秀”。她在微博上亦写道:“我不高调,也不低吟,在适合我的节奏上,轻快地哼唱!”
  同样释然的还有凯丽。节目播出后,朋友们一致感叹:这就是你啊!一点没错。凯丽觉得这是对她最大的褒奖。“参加这个节目时我就告诉自己,不要演戏,不然就去拍电视剧了,拿出时间参加这个节目,就是要快乐,给人一种很真实的感受。”凯丽说。
  “他们都很真,真人秀本身就是将明星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出来,五个姐姐年龄不同,需求亦不一而足,在这场集体生活之中肯定会有不少矛盾与摩擦。我认为节目选人上是比较成功的。”廖珂说。
  著名评论人韩浩月认为《花儿与少年》之所以受欢迎,是因为它试图破解陌生人社会人与人相处的困境。节目的内容是展示明星在国外的游览过程,并设置了限额花费等激发矛盾的看点,但没有简单停留于消费明星隐私上,而在人际关系、情感交流、挫折教育等方面,进行了浅显易懂的扩散。
  
  
  不设限,做最真最好的自己
  《花儿与少年》一炮打响后,明星真人秀节目扎堆而来。由东方卫视制作的《花样爷爷》将在6月开播,这是四位老戏骨开启的一场户外自助旅行真人秀;江苏卫视则上演了《花样年华2》,请6位少女明星体验农村生活。
  业内人士表示,今年央视和各大卫视引进版权的真人秀节目将会有20余档,其中大部分选择了明星加盟助阵,这也标志着自从去年原广电总局下达“限娱令”之后,中国电视圈进入了一个“明星真人秀时代”。
  曾千方百计隐藏私生活的明星,如今也费尽周折将自我曝光在荧屏上,这越来越趋向观众不断“求真”的口味。对广告商而言,他们很乐意为明星真人秀买单——《花儿与少年》合作方案发出次日,碧生源就宣布与其合作。
  而在廖珂看来,明星真人秀节目不仅仅有娱乐功能,更可以充当国际经济文化交流的纽带。
  廖珂透露,《花儿与少年》节目得到了意大利、西班牙两国官方的大力支持。“他们不仅把这次节目的拍摄,认为是中国优秀电视机构与他们的一次有益交流,更将其视为国与国之间在文化、旅游等方面的一次重要的相互促进。归根结底,他们看到了中国真人秀节目的广阔市场。”
  以往,国外许多景点申请拍摄的周期都很长,但因为这次节目录制时间非常紧,两国政府相关部门纷纷为《花儿与少年》大开绿灯。节目播出后,西意两国官方已在筹备“走进中国&旅游推荐”活动,“我们非常欣慰地看到,《花儿与少年》起到了推动文化交流的积极作用。”廖珂表示。
  让人意外的是火爆收视下,湖南卫视宣布了“独播”战略,称包括《花儿与少年》、《变形计第八季》在内的几档新节目将不再对外销售互联网版权,只在旗下的视频网站芒果TV独播。
  消息一出,有人评价湖南卫视此举乐观点说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如果悲观一点就“只剩自损”。
  对此,湖南卫视常务副总监李浩并不否认。他透露,仅仅是《花儿与少年》一档节目,就曾有多家视频网站开出过超千万的版权价格,如果明年收回所有综艺节目网络版权的话,保守估计,湖南卫视在版权上的销售损失将超4亿元。
  “这是一个长期战略,短时间内可能会有阵痛,但相对于湖南卫视全年广告总量来说,新媒体的版权分销收入比重依然不高,在可承受范围之内。”李浩对媒体表示。
  湖南卫视显然在下一盘“大棋”——在视频网站和卫视综艺节目的双重夹击下,湖南卫视选择将节目回归到“人”本身,这对于以综艺节目见长的湖南卫视不得不说是一种挑战,这或许契合《花儿与少年》的节目灵魂——不设限,做最真最好的自己。
  
  
  
  《小康》2014年第0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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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小康杂志
发布时间:2014-0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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