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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年03月《小康》
  栏目:国际
荆棘玫瑰:与强权者共枕的女人们

★文 /《小康》记者 罗屿

  她们或美丽,或高雅,或狂妄,或贪恋。她们身边的男人多以暴行贪腐极权为世人所知。而她们,这些站在权力背后的女人可是亲信与共犯?
    
  如今,距埃及革命已有一年。一年来,和躺在担架上接受生死审判的丈夫穆巴拉克相比,埃及前第一夫人苏珊娜则“逍遥”不少。
  自去年5月因涉嫌非法获取巨额财富接受质询后,苏珊娜就患上了某种“惊恐症”——该病可让患者在短短几分钟内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出汗、发抖。法庭对苏珊娜实施了短暂扣押。之后,在没收她340万美元财产及一处别墅后,苏珊娜被释放了。
  此后的苏珊娜住在开罗郊区的一间别墅,除被媒体曝出每天都会探望等待接受审判的丈夫和身陷囹圄的儿子外,她几乎淡出了公众的视野。
  直到2012年初有媒体曝出消息,苏珊娜将出版回忆录披露穆巴拉克下台种种内幕。除大讲穆巴拉克外,苏珊娜也不忘在书中提提自己,比如她说,她最喜欢的称呼就是“总管”或“女王陛下”。
  仅仅这两个绰号,就让人觉得苏珊娜“气势过人”。其实,在埃及国内早有说法,这个穆巴拉克身后的女人,才是让埃及滑向崩溃边缘的“女法老”。
 
  夫人涉政 在埃及国内早有说法,苏珊娜绝不是躲在“邪恶巨人”穆巴拉克背后的贤妻良母。随着年老丈夫的日渐倦政,苏珊娜的政治能量顷刻爆发,她才是让埃及滑向崩溃边缘的“女法老”。
  
  “如果看到苏珊娜,我一定打她的脸”
  有人爆料,在当总统的最后5年里,耳背的穆巴拉克一直隐居在沙姆沙伊赫的度假村,整天神思恍惚,昏昏沉沉,不理政事。尤其是2009年12岁的孙子穆罕默德因一种神秘疾病死去后,遭受沉重打击的穆巴拉克更是一病不起,只能靠妻子和两个儿子治理国家。
  据美国一名前官员称:“多年间,美国曾多次与穆巴拉克进行对话,鼓励他进行政府民主化改革。但反对者其实并非穆巴拉克本人,而是他的妻子苏珊娜。”
  苏珊娜自是有其打算。据《星期日泰晤士报》2005年的一篇报道称,苏珊娜曾与穆巴拉克发生过激烈争吵。她劝说丈夫尽快将总统大权交到儿子贾迈勒手中,但穆巴拉克却反对称:“埃及是共和国,没有权力继承之说,决不能这样做。”知情人士之一弗卢克·胡斯尼也透露:“我从未听闻穆巴拉克有让儿子继承总统的计划。四五年前,我曾和穆巴拉克同坐一架飞机,他告诉我,他还没疯狂到亲手将儿子送往毁灭的程度。”
  有媒体评论,埃及革命很大程度就是因为贾迈勒计划继任总统所致。而苏珊娜则是这个计划的主要策划人及推动者。
  虽然苏珊娜晚年政治能量爆发,一直“辅佐”丈夫身边,但还是有人忍不住问,不知穆巴拉克会更喜欢怎样的苏珊娜。是那个夏日午后,30岁的他遇到的17岁女孩吗?那时的苏珊娜秀发浓密,体态婀娜。婚后对丈夫顺从无比,即使与穆巴拉克一起出席活动,她也只默默站在他身后。年轻时的她甚至极其厌恶“第一夫人”这个称呼,认为那是“西方人的头衔”。
  然而几十年后苏珊娜却刻意向西方的“第一夫人”看齐。她像南希·里根、劳拉·布什一样将秀发高高盘起,身着剪裁讲究的套裙,站得笔直。她忙于参与各种公益活动,然而知情者却说,她所做的一切都只为了建立和维护个人荣誉,甚至梦想得个诺贝尔和平奖。
  如今的苏珊娜恐怕再与荣誉无缘。她却似乎还生活在自己构想中的美好王国,未从“女王梦”中醒来。现实不仅骨感,且硬生生地扎人。当埃及人发现,“苏珊娜并非这个腐败政权的附庸,而是政权本身”后,人们对她的愤怒可想而知。难怪有埃及人表示,现在倘若看到苏珊娜在大街上散步,他一定会冲上去挥起拳头,“打她的脸”。
  这样看,这位前第一夫人,还是选择深居简出更为安全。更何况,苏珊娜每个月还能从丈夫的退休金中领取1.55万美元,要知道,埃及普通工人平均月薪也不过100美元。
  和苏珊娜类似,突尼斯前总统本·阿里的第二任妻子莱拉也在“阿拉伯之春”后,被国内民众强烈抨击。莱拉遭人诟病的原因在于对金钱的贪婪与疯狂。据传,突尼斯骚乱发生后,莱拉在与丈夫“秘密离境”逃亡沙特前,曾从国家中央银行取出1.5吨黄金。
  在嫁给本·阿里前,莱拉是一名发型师。但发型屋这个舞台对她而言太小了。婚后的莱拉开始经营酒店集团、航空公司、电台和其他生意。没有人知道她获得生意的途径到底是什么,或许只因她是“第一夫人”。
  2011年6月,莱拉和丈夫本·阿里虽人在沙特,但远方的突尼斯却进行了一场审判。法庭最终认定本·阿里和莱拉非法攫取公共资金、非法持有贵重珠宝和现金,裁定二人入狱35年。
  “你们在审判谁?空气吗?真是个笑话!”很显然,聚在法庭门口的突尼斯人对被告缺席的审判非常不满。“这不是玩笑。所有人都要为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代价。”或许,亲眼见到本·阿里和莱拉被引渡回国,才能让人们真正笑出来。
 
  
  “妻妾”成群 萨达姆一共娶过四个妻子,第一任妻子萨吉达早在萨达姆尚未当上伊拉克最高领导人的时候,便与其完婚了。但丈夫好色的禀性,使萨吉达对他失望透顶。
 
  “三宫六院”中的女人
  无论莱拉还是苏珊娜,她们虽站在男人身后,却“气场”压人。
  和她们相比,有些女人则只能活在男人的影子里。
  在伊拉克前总统萨达姆·侯赛因被处决前,她的“隐秘情人”曼西亚·哈泽尔曾接受美联社采访。她说,她和萨达姆维持了长达10年的秘密婚姻。“萨达姆不希望这变成一件羞耻的事儿,也不希望被人说闲话,说他强奸了我。”
  据曼西亚讲,自从1985年开始,她就成为萨达姆众多秘密姨太太之一,过起了珠环翠绕、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奢靡生活。然而,自1995年她的哥哥跟随萨达姆女婿逃往约旦并策划政变后,她就此失宠再没见过萨达姆。
  “天知道萨达姆到底看上、占有了多少女人,也许有上千个?”被“打入冷宫”的曼西亚在讲述萨达姆的情史时,用的是猜测句型,语气却带着失宠后酸溜溜的恨意。
  曼西亚若是看到萨达姆一位医生的爆料,一定会为找到确实的“证据”而欢喜。据这位医生说,萨达姆的妻子多达20个,其中包括两个埃及女子、一个俄罗斯女子、一个摩洛哥女子,其余则为伊拉克人。这些妻子不包括明媒正娶的萨达姆原配及后来的几个夫人。
  当然,医生的说法也仅仅是一家之言,充其量为人们提供谈资,没有人知道真伪,或是介意真伪。公开的信息是,萨达姆娶过四个妻子。第一任妻子是青梅竹马的表妹萨吉达·海拉拉,两人1963年结为伉俪。
  婚后,随着萨达姆在伊拉克的地位日渐上升,萨吉达的幸福感却在逐日下降。萨达姆经常在外沾花惹草。他的一位亲随,就经常在民间为他物色美女。据说,有一天萨吉达曾悲哀地对身边人说:“我必须每天晚上做好准备,他的保镖可能会来接我,但是我从不清楚他什么时候会见我,我该在哪座房子里和他一起睡觉。”
  有消息称,萨吉达早在20世纪末就与萨达姆协议离婚。此后,萨达姆接连娶了三任妻子。既有社交美女,也有年轻的高材生。
  一位亲随曾这样评价,“他(萨达姆)将他的每个女人都看成他的财产。” 萨达姆自认很懂女人,在他创作的那本寓言体爱情小说《扎比芭与国王》里,他这样写道:一个聪明的女子,应十分注意修饰自己的双唇,利用它来作为控制男人的有力手段,使男人无法脱身。女子还应注意掩饰自己嘴唇的缺陷,使挨近的男人不再溜走。
  但就像萨达姆写书时过分投入的样子一样,他时而喃喃自语旋即挥笔疾书,时而背手踱步然后埋头猛写,写到痛快之处还会眼泪汪汪——很难讲,他是不是陷入了自己臆想的世界。据说,萨达姆被关押时曾拒绝见家人,在他看来,“如果女人看到我目前的样子,她们肯定会掉泪,我不想看到女人为我哭泣。”
  而几乎同时,萨达姆的原配夫人萨吉达却向外界表态,“我根本不会去监狱看望,更不会为他流泪。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离开我。我从内心深处期待着他被处决。”
  和萨吉达的落寞与不平相比,另一位被丈夫“桃色新闻”环绕的女人,却似乎能做到充耳不闻。
  众所周知,前利比亚最高领导人卡扎菲既有一队贴身女保镖,又有一众漂亮女护士,然而他的妻子塞菲娅却从未向外界表达过对女保镖和女护士的任何看法。当然,接近卡扎菲的人也常说,卡扎菲洁身自好,不吸烟,不喝酒,不好女色。选拔培养美女保镖与护士,“仅仅是喜欢被美好的事物和人们所围绕而已。”
  卡扎菲在位时,塞菲娅始终低调,但关于她的“传说”却有各种版本。有一种说法是,她本是美国中情局派去刺杀卡扎菲的美女杀手。1971年利比亚国庆日庆典上,她乔装打扮成急救护士,伺机接近卡扎菲。然而,就当卡扎菲出现,塞菲娅拔出手枪的一瞬间,四目相对,一对敌人迸发出爱的火花。
  一周后两人结婚,塞菲娅成了卡扎菲忠实的“夫人侍卫”。这也为卡扎菲日后建立一支美女保镖队埋下伏笔。因为在他看来,只有妇女最能理解他的革命观点,因此他挑选那些“精神上爱他”、年轻的能文能武的女子,送往军事学院培训,担负他的保护工作。
  关于塞菲娅的身世传闻其实还有很多:有人讲,她曾经是一名护士,和卡扎菲在医院的一次偶然相遇成就了他们的姻缘;“维基解密”则爆料,这位夫人非常低调,不管出行还是设宴,都力求简单;也有小道消息称,塞菲娅是利比亚东部势力最强大的布拉阿萨部落首领的女儿,身上有匈牙利血统;还有传闻,这位夫人富可敌国,拥有20吨黄金,经营一家航空公司。
  对于这些,塞菲娅几乎全不回应。按照西方记者的描述,塞菲娅“有着黑色的披肩长发,一双犀利敏锐的眼睛,思路聪敏,是一位引人注目并有些令人生畏的妇女。”
  
  主动献身的“猎物”
  “令人生畏”这个词语可有各种解读。但如果放在意大利独裁者墨索里尼的情妇之一,玛格达·D·芬坦日斯的一次“行动”上,则透着一股不计后果的冲动劲头。
  据说,芬坦日斯在被墨索里尼抛弃时内心崩溃,于是,干出了枪击法国驻罗马大使的莽撞事。墨索里尼则告诉大使,那个朝他开枪的女人是间谍。
  墨索里尼沉溺女色人所共知。没有人说得清,这位既矮且秃的男人为何对女人有如此大的诱惑力——那几乎和他的“政治煽动力”相当。
  据墨索里尼著名情妇佩塔西的生前日记披露,从1929到1943年的近15年间,墨索里尼每晚都与不同的女人过夜,而她们中的很多人都是主动献身的。墨索里尼的男管家也曾出书记载:墨索里尼常常在窗座上在地毯上或者挨在墙上匆匆处理被他选中的猎物。当权伊始,墨索里尼月平均收到30000封信。有一位波伦亚的女性为了想与墨索里尼有一次约会,曾在5年里写了642封信。另有一位皮埃蒙特的女性曾写信给独裁者要求他在她的新婚之夜对她行使主人的权力。
  和墨索里尼的疯狂追随者一样,希特勒身边也不乏女性崇拜者,虽然他缺少一切给予一个人尊严的东西:学历、职业、爱情、友谊,以及婚姻。他有的,只是权力。但权力是没有灵魂的。迷恋他的女人,在追随他或者说追随权利力的过程中,或许也逐渐丧失了对灵魂的思索,对善恶的判断。
  
  
 
  
  失宠玫瑰 叙利亚第一夫人阿斯玛天生丽质,加之时尚、西化,一直是西方媒体眼中的 “沙漠玫瑰”。但随着叙利亚局势的严峻,以及阿斯玛对丈夫的公开支持,这位第一夫人开始遭遇西方媒体的讥讽,成了失宠的玫瑰花。
 
  第一夫人脱不掉的红舞鞋
  如果将时间拉回到现在,有一位第一夫人也正做着自己的判断。
  2012年2月8日,素有“东方戴安娜”、“阿拉伯世界美丽轴心”之称的叙利亚第一夫人阿斯玛·阿萨德,自去年叙利亚局势紧张后首次公开表态,对丈夫表示支持。
  阿斯玛的丈夫巴沙尔算不上纯粹的独裁者,叙利亚更像是一个没有独裁者的独裁国家。1975年出生于伦敦某叙利亚裔富裕家庭的阿斯玛自己也曾说:“我在英格兰长大是很幸运的。因为有机会感受什么叫做和平——这是与中东最大的区别。”
  成为第一夫人后,每次出现在镜头里的阿斯玛总是时髦且美丽。她看似随意的柔发是精心打理的作品,纤长脖颈上的项链多半是香奈尔,炫目的红底高跟鞋则可能是法国著名鞋匠克里斯蒂安·卢布坦的标签。
  如此西化的举止与装扮,让阿斯玛成为西方媒体的宠儿,当然,截止到今年2月她公开表示支持丈夫前。之前,法国《巴黎竞赛画报》曾描述她是叙利亚的“一束光亮”。而阿斯玛与丈夫2005年出席大马士革新歌剧院落成典礼时,《纽约时报》则认为这对年轻时髦的总统夫妇“与(歌剧院)建筑形成了一种视觉上的和谐:高挑、苗条、年轻,他们仿佛代表了西方与阿拉伯融合体的精华。”
  随着叙利亚形势的变化以及阿斯玛的表态,这位第一夫人开始遭遇西方媒体的讥讽。还有人在“推特”上建议“英国人应没收阿斯玛和她父母的护照”。
  与西方媒体忽褒忽贬的立场相比,曾在叙利亚生活工作、与总统夫妇有过亲身接触的美国学者安德鲁·泰布勒对阿斯玛的评价多少客观些。安德鲁认为,“阿斯玛有两面。她既是一个现代女性,主持针对失业和贫富差距这类社会问题的非政府组织,但同时,她也想成为一个王妃,追求养尊处优的生活。”
  这种“两面性”并非阿斯玛独有的特质。每一个与权力为伴的女人,权力对她们而言,既是从天而降的厚礼,也可能是枷锁甚至迷药。
  这难免让人想到安徒生童话《红舞鞋》:一个女孩渴望在舞台中心跳舞,于是穿上了女巫送她的红舞鞋。她的愿望在一瞬间实现了。她成了舞台的主角、所有人瞩目的中心。但她再也停不下来,她跃过白雪覆盖的山岭,跃过鲜花盛开的小溪。她要一直跳下去。
  
  
  
    《小康》2012年第03期

 
编辑:
来源:小康杂志
发布时间:2012-0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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